“这样子真的可以?”
夏晴重复了一遍,漂亮的眉毛拧成了一团。
“对,就穿着你这身,站在博文中学门口。”姜文补充道,“从早上七点半,站到八点半,学生进校的高峰期。”
“然后呢?”夏晴追问,“举个牌子?发传单?还是对着学校大喊?”
“什么都不做。”姜文的回答让她更加费解,“你就站在那里,当一个路过的,奇装异服的,引人注目的路人。”
夏晴彻底沉默了。
她不笨,相反,她很聪明。
她能猜到姜文是想通过她这身极具辨识度的打扮,在学校门口制造一个不大不小的“事件”,吸引学生和家长的注意,为后续的舆论战埋下伏笔。
但这太被动了。
效果微乎其微,而且充满了不确定性。
这不像她关注过的,那个在林菲菲案里运筹帷幄、步步为营的姜文的风格。
“这是你的计划?”夏晴的声音里有一些不确定,“就这?”
姜文没有首接回答她,而是转身走向了墙边。
那里立着一块刚刚买来的白板,崭新得连保护膜都还没撕掉。
他撕开膜,拿起黑色的马克笔,在白板的最上方,写下了三个名字,后面跟着他们的班级。
【张浩,高一(3)班】
【李默,高一(3)班】
【陈斌,高一(3)班】
写完,他在三个名字旁边,画了一个巨大而潦草的问号,问号下面,是两个更刺眼的大字。
他转过身,笔尖点了点那个“0”。
“我们手上,能首接证明这三个人霸凌小宇的证据,是零。”
“王女士整理的时间线,是她听小宇转述的,属于传来证据,法庭上没有证明力。”
“小宇手腕上的伤,可以是他自己划的。”
“重度抑郁症的诊断书,可能是他自身心理脆弱导致的。”
“学校的监控,会在关键时刻‘恰好’损坏。班上的同学,会在老师和家长的‘关照’下,变成集体哑巴。我们想从外部,拿到他们霸凌的首接证据,几乎不可能。”
姜文的分析让夏晴的脸色一点点变得凝重。
“那怎么办?”她下意识地问,“总不能伪造证据吧?”
“当然不。”姜文放下了笔,他的身体挡住了白板上的字,整个人逆着光,像极了某位故人。
“律师的武器只有法律和证据。既然外部没有证据,我们就去内部创造一个,让证据‘自己走出来’的环境。”
他的脸转向夏晴,那张精致得如同人偶的面孔,和那一身华丽又怪异的哥特萝莉裙。
“我让你去门口站着,是备用计划。如果主计划失败,我们就只能用那种笨办法,从舆论上慢慢熬。”
“那主计划是”
“让你进去。”姜文一字一顿。
夏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。
“让你,伪装成师范大学的实习老师,进入博文中学,潜伏到高一(3)班。”
话音一落,整个办公室,安静得能听到窗外车流驶过的微弱声音。
夏晴的大脑有那么几秒钟是空白的。
她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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