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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比墨更浓。

那封无声的战书被彻底清除后，姜文并没有回家，也没有在事务所多做停留。

他驱车来到一处位于旧城区的安全屋，这里是他为应对极端情况准备的几个据点之一。

房间里陈设简单，只有一张桌子，一把椅子，和一台从未连接过事务所网络的笔记本电脑。

他打开电脑，接入一个加密的虚拟网络，登录了一个一次性的匿名邮箱。

收件箱里，一封未读邮件静静地躺在那里。

发件人是一串无意义的乱码，发送时间就在他离开事务所之后。

姜文没有紧张，他早就料到，对方的试探不会只有一轮。恐吓之后，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，或分化，或利诱，或给出一条错误的线索。

他点开邮件。

没有问候，没有威胁，正文里只有两个汉字：

冥王。

下方是一个图片附件。

姜文下载了图片，打开。

照片的画质很差，像是在极远处用长焦镜头偷拍，又或是从监控录像上截取下来的画面，充满了噪点和模糊的色块。

背景似乎是一个装修奢华的房间，几个模糊的人影围坐在一张长桌旁，姿态放松，像是在进行某种非正式的会谈。

由于角度和画质问题，根本无法看清任何人的面孔。

但拍摄者的意图却很明确，他特意用一个红色的圆圈，圈出了其中一个靠在沙发里的人影。

这个人影的轮廓显得尤为高大，即便在模糊的图像中，也能感受到一种迫人的气场。

冥王。

是这个人的代号，还是这个组织的代号？

姜文看着屏幕，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。这不是线索，这更像是一个炫耀，一个挑战。

对方在告诉他：我们有内鬼，我们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，现在，我把我们首领的代号告诉你，你又能奈我何？

或者，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，一个用来消耗他精力和资源的假目标。

姜文关闭电脑，没有回复，也没有再做任何操作。

他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判断这封邮件的真伪和意图。

第二天一早，事务所的气氛依旧压抑。

被挖走的客户、被驳回的证据、消失的证人，这三座大山压在夏晴和陈志华的心头。

姜文走进办公室时，夏晴正穿着一身炭灰色的西装套裙，腿上是近乎透明的黑色丝袜，她正在按照昨天下午才公布的“最新规定”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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