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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帝病重,夺嫡进入白热化。
萧景玄的对手,当时的太子党,抓到了柳如烟那位表兄的一些把柄。
意图牵连柳家,进而打击与柳家过往甚密的萧景玄。
关键时刻,萧景玄本该果断弃卒保帅,至少也该与柳家暂时划清界限。
但他没有。
他动用了自己暗中经营多年、至关重要的一条暗线。
硬是将柳家从这场风波中摘了出来,保住了柳如烟和我父亲的官位。
代价是,那条暗线暴露,数名埋藏极深的钉子被拔除。
他损失惨重,险些在最后的争斗中落败。
得知消息时,我正在府中与幕僚推演最后一步计划。
闻讯,我搁下笔,久久无言。
赶到他府中时。
他正站在庭院中,望着院角一株开得正盛的红梅,神色莫名。
我走到他身边,还未开口,他便淡淡道:“清漪,我这一生,算计太多,总要任性一次,不是吗?”
所以他放弃了最优的布局,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。
那一刻,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俊朗侧颜。
我心中涌起的,不是愤怒,也不是伤心,而是一种深切的茫然。
我开始意识到,柳如烟在他心中的分量,或许远超我的预估。
所以,当先帝驾崩,新帝登基,首次选秀在即。
我得知柳如烟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且入宫前曾与表兄私会时,我几乎没有犹豫。
我动用宫中旧日关系,悄无声息地将柳如烟的名字从秀女名册上抹去。
我只是想,将那个可能影响他理智判断、可能让他再次犯险的因素,暂时清除。
待朝局稳定,他若仍对柳如烟有情,再纳不入宫,或另行安置,也并非不可。
我以为这是对他最好的选择。
却不知,这成了他恨我入骨的开端。
后来,柳如烟虽未能入宫。
却很快在京中贵胄中另择高枝,风光出嫁。
萧景玄得知是我在其中作梗后,与我彻底离心。
他甚至不愿听我解释,只冷冷道:“沈清漪,你会后悔的。”
无数次面对他的冷落与讥讽,我都试图挽回。
有一次,我屏退左右,在他惯常批阅奏折的暖阁里,试着与他沟通。
“景玄,就算她当初入了宫,以她的心性和家世,在这深宫之中,未必是福。朝堂初定,你需要的是……”
他嗤笑着打断我,眼神锐利如刀:“我需要的是什么,我自己清楚!沈清漪,若她在我身边,我自有能力护她周全,给她一切!”
我望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笃定,沉默了。
原来,他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子。
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自己或许真的做错了。
错在太过自以为是,错在不该去干涉他命定的缘分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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