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3小说

第2章（第1页）

“是苏晓啊。”我听见自己说，语气轻松，“当然可以。为学生答疑解惑，是老师的责任嘛。今晚七点，我等你。”

“太好了！谢谢陈老师！”她的声音透出欣喜，“那就打扰您啦。”

“不打扰。”

挂断电话。

听筒扣回座机，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。

世界安静了。

我站在客厅中央，半晌没动。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，把整个房间染成一种陈旧的血色。

这间屋子，上辈子在我“身败名裂”后被学校收回，林薇在这里整理我“猥亵学生”的“罪证”时崩溃。

而今，它整洁、安静，弥漫着寻常家居的气息。

但我知道，安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。

我慢慢转过身，目光投向客厅另一头，那扇紧闭的卧室房门。

橡木的材质，在昏黄光线下显得厚重。

此刻，它沉默地立在那里，像一道普通的界限，分隔开起居与私密空间。

可我清楚，门后，不再空荡。

我走过去，没有立刻开门，而是抬起手，屈指，在门板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。

“笃，笃，笃。”

门内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骚动，布料摩擦声，有人调整姿势的窸窣，硬物不小心碰到地面的闷响，但迅速又平息下去，重新归于一种紧绷的寂静。

我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，轻轻拧开，推开一条缝。

没有开灯。

卧室窗帘拉得很严实，只有门缝和我身后客厅透进去的微光，勉强勾勒出里面的轮廓。

人影。

很多很多人影。

或坐或站，或靠在墙边，或蜷在角落。

他们挤在不大的卧室里，黑压压的一片，沉默着，只有偶尔调整位置时，衣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，和压抑着的、几不可闻的呼吸。

三十个人。

我目光缓缓扫过。有男有女，年龄不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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